“你生病這么久了,舒欣怎么能這么狠心也不來看你,雖然你們沒有孩子,但畢竟還是夫妻啊……”
“爸……你...別怪她...我們……我們離婚了……兩年前就辦了……”
“呃?……”老耿怔在那里,不敢相信。
“沒孩子不是她的錯,是我有病……對不起她……”
以父之名by青浼肉部分木 嬌女壯父姚大壯 孕父h 分卷閱讀
“嗚嗚嗚嗚……是我對不起你。”老耿錘著胸口失聲痛哭,“是我的錯啊……都怪我當年給計生辦打小報告,打掉了張家四媳婦肚子里那孩子,張家四個兒媳婦生了十二個女娃,就盼能生個男娃傳宗接代啊,聽說那可是個帶把兒的,是我斷了老張家的后!張老頭當年罵我要遭報應的,這真是報應。】蔀楹我獔髴谀闵砩习。±咸彀……”
老耿的話耿莊早已聽不到了,他再次暈死過去……
昏迷中,他忽然聞到一股花香,睜開眼望去,原來是春天到了,大半山腰的槐樹開花了。春風吹過,白色小花兒像雪翛翛的落下。
父親站在樹下,高舉竿子折著槐枝,母親坐在樹下,把一簇簇槐花收進籃子里,他們都是年輕時的模樣。母親笑著對父親說:“咱莊兒最喜歡吃槐花餅了,咱們快點弄,回去烙餅子等他回家。”
耿莊笑了,朝他們喊到“爸!媽!我在這兒!”可父母聽不到他的聲音,他們身影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
他猛的醒了,覺得身體輕飄飄的,他知道自己離開了。他想再看父親一眼,他卻不在房里,也許又去給自己尋藥了吧,想著父親,耿莊心痛不已。
一會兒,客廳里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說笑聲。這個冷清的家好久沒這么熱鬧了。他很好奇,起身下床走到了門口。
十幾個人正從他們家進進出出,在客廳中央的桌子上放著一個相框,相框前面擺著一個白饅頭,上面插著三株香。
這是祭奠死者的擺設(shè),父親提前為他準備好了?他有些不解。
正在走神,一個男人迎面撞來,他來不及躲閃,那人像是會穿墻術(shù)一樣從他身上走了過去,進了他的臥室,很快皺眉捂鼻走了出來道:“太臭太嚇人了!死了!耿莊也死了,他們父子這一前一后死的真好,一場喪禮能辦倆喪事!哈哈...”接著又有幾人也都進出臥室,跟著調(diào)侃起來。
“自己死了?父親在他之前也死了?!怎么會呢?”耿莊趕緊跑去細瞧那個相框,里面的確是父親的照片。他雙腿一軟跪在地上,想哭卻發(fā)不出聲音。許久他搖頭嘆息到:“死了也好……也好……”
他想為父親流幾滴淚,分明心里很難過,卻始終流不出半滴淚。
雖在另一間屋里躺著一個剛剛死去的人,但客廳中人們依舊談笑歡暢,絲毫沒有喪事該有的莊嚴和哀傷。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且不說他賣假藥害死了人,前些年他那么有錢,我要買車,向他借二十萬,他愣是不借,還老同學呢,連這點情分都沒有,也活該千金散去,家破人亡,死的這么凄慘。”
“沒錯沒錯……”有人起哄到。
說話的是愧莊的發(fā)小楊威。當初他無所事事,求耿莊幫他找了份機關(guān)單位收發(fā)報紙的工作,記得當時他感激涕零,說耿莊是他的“親哥哥”。
二十萬耿莊是沒借給他,但十年前他第一次結(jié)婚時借的六萬元,從沒打算還,耿莊也從沒要過。
在錢上,耿莊從不是小氣的人,他是不想楊威拋妻棄子,娶那樣一個按背小女孩,楊威不聽勸告摔門而去。后來他包了兩萬塊紅包當做賀禮送了去。結(jié)果那個女人卷了他所有的積蓄不見了。
“耿莊!你也有今天?!”第二個開口的是他們以前的鄰居陳慶,他雙目怒視,緊握雙拳,牙花磨得咯噔咯噔直響。
“記得那年我女兒曉婷生了重病,從市醫(yī)院轉(zhuǎn)到省醫(yī)院,人生地不熟,找他托人找個好點的醫(yī)生,結(jié)果……結(jié)果把我女兒治死了,嗚嗚嗚嗚……他們?yōu)榱耸陆o了我二十萬元,別人的命值八十萬,我女兒的命難道就只值二十萬元嗎?我找醫(yī)院,找zf,可他有錢有勢,買通了關(guān)系,我欲告無門!當時真想殺了他為我女兒償命。『髞砦乙幌,善惡自有報,我要等著看他的報應..,哈哈沒想到他死的比我女兒還慘,身邊連個親人都沒有,這后事還要外人給操辦!”陳慶爽笑一聲,“哈哈!真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