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常疼?”主任對問我是不是偶爾疼我居然笑了有點不滿,似乎更加確定了坐在他對面的是一頭莫名其妙的長著人腦的豬,或者反過來。總之他覺得有必要引導(dǎo)我正確的思考和回答他的問題。
“額……”我覺得為了表示對主任問的問題的專注和對于主任個人的尊重,我應(yīng)該說點什么,可我不能確定那算不算經(jīng)常疼,我想病情描述不準(zhǔn)確的話,肯定會影響到正確的診斷和治療的。
“不定期疼?”主任循循善誘。
“額……”我想那應(yīng)該也算不得不定期吧,只不過是我想不起上上次和上上上次是什么時候疼的而已,人的記憶真是浩如煙海,讓人頭疼,甚至讓別人頭疼。主任往后一靠,雙手舒服的枕在腦后,擺出了一個讓我想高興的姿勢,我決定暫時不去搜尋那讓我頭疼的記憶。
“偶爾應(yīng)該不是,經(jīng)常也談不上,不定期呢,應(yīng)該也不算吧?”我不太有把握,征詢的看著主任,不知道我表達(dá)的算不算準(zhǔn)確。主任又坐回桌子邊來,剛擺出一個舒服的姿勢就不得不放棄了,看樣子主任為姿勢這事也有點惱火。
“總之頭疼?”
“嗯嗯,總之頭疼!”
這回這個問題和回答讓我們都如釋重負(fù)。
“有多疼呢?”
“……”
“微微的疼?”
“……”
“刺痛?”
“……”
“若有若無的疼?”
“……”
不是我刻意沉默,我不知道該怎么描述疼痛的級別,微微的疼那肯定不是的,刺痛又不至于,若有若無照我對漢語的理解,應(yīng)該是不疼。
“疼得睡不著?”
這個倒是不至于,我突然想起頭并不是那天三瓶啤酒之后在床上翻過來滾過去無數(shù)回的時候疼的,因為后來我又開了一瓶紅酒,大概喝了半瓶頭才開始疼的,然后并沒有翻過來滾過去,過了一會我就睡著了。所以確切的說,我是頭疼了才睡著的,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藱n墑峭誹鄣盟諾,染J庖菜鬩恢痔弁醇侗鸕幕啊?/p>
“應(yīng)該還疼得睡著了。”
“疼得睡著了?”
“嗯,疼得睡著了!”我很確定的點著頭
主任似乎對我這樣說不太滿意,所以還是決定問個我們都滿意的問題。
“總之頭疼?”
“總之頭疼!”
我們又不約而同的長舒了一口氣。這時桌子上吱吱叫著的打印機(jī)把我的病歷表打好了。主任在病情描述一欄寫了幾個字,我伸頭看了看,字跡潦草,類似于草書,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寫得非常之好的四個字“總之頭疼”
為了對自己和主任負(fù)責(zé),我想我應(yīng)該認(rèn)真而迅速的回答主任的問題,應(yīng)該少想多說。
“一般什么時間疼?”
“晚上夜里都會吧。”
“早上中午不疼?”
“早上中午不疼!”
我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主任我早上和中午一般都在呼呼大睡做夢所以不疼,可我想還是不說為好,因為如果主任想知道的話肯定會問睡覺的時候疼不疼,而不是我什么時候睡覺的問題。
“一般都在哪里的時候疼?比如街上,工作場所,家里?”
“基本都是在家的時候疼吧?”雖然決定多說少想,我還是在想有沒有走著路疼過,看著電影疼過,在酒吧喝著酒疼過之類的場景,就我可憐的能瞬間想起來的記憶來說,似乎都沒有。
“哦?”主任有了一絲微笑,似乎對我這個回答很感興趣。想了一會繼續(xù)問到:“上班的時候疼嗎?”
“你應(yīng)該沒有工作或者沒有固定工作吧?”見我又在思考主任馬上追問到。
這回輪到我疑惑了,我抬頭警覺的看著主任,難道是我豬一樣的表情泄漏了什么?他怎么會知道我沒有固定工作?雖然工作隔三差五都會有,但并不固定,既然他問的是雙選問題,我就搖了搖頭肯定的回答。
“沒有!”
“不在家和不上班的時候都沒有疼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