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華又過來問要不要一起吃宵夜了,小錘一副疲憊的樣子,拒絕了他繼續(xù)躺著。小華也沒勉強(qiáng),最近他也來得比較少,大概看到小錘的心情好轉(zhuǎn),下班時間逐漸正常,想來也是心結(jié)漸開,不再糾結(jié)于過往的傷痛,也就少了關(guān)注。
小錘想了想,確實象是找到了新的希望,從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記住了那水汪汪的眼球,微卷的睫毛象是一雙雙柔軟的觸手,把眼睛的柔情卷成一個個美麗的誘人禮包,一閉,合成一個,一睜,送給你要不要?心都溶化了,骨頭都酥麻了,還有那滴出血的紅唇,像燃燒的火焰,豐滿的胸部,蠢蠢欲動,呼之欲出,顯出了工衣的小氣樣子,讓人欲休還看。他直覺那眼似曾相識,有他前妻的影子。著妻!他痛苦地叫了一聲,把紙條甩開,揪過床單蒙著臉,身子變得抽搐起來。
“小錘怎么啦?”一開始,眾人議論紛紛,大家對他印象頗佳,人和面善,身帥業(yè)精,沒人不喜歡。從他進(jìn)公司伊始,立刻成了公司的香饃饃,一舉一動引人關(guān)注。業(yè)務(wù)出眾,受上司賞識,身帥陽光,引眾芳草追逐,宵小嫉妒恨悻然。
轉(zhuǎn)折于事發(fā)的前年,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小錘離婚了!象是在人群中扔進(jìn)了一個冒煙的手榴彈,掀起了一場巨大的沖擊波。整個公司的茶余飯后,除了業(yè)務(wù),就是鐳心與好奇,這么好的人,還有人不珍惜,嫉妒的開心起來,開始造謠,羨慕的變?yōu)閼z憫,用眼神送去關(guān)心支持,未嫁的看到了機(jī)會與希望,伺機(jī)接近,心懷各胎。對于私事,小錘選擇了閉口不談,選擇了一人白天不停地行走,除了業(yè)務(wù)的來往,就是滿世界地跑,沒人知道他跑向何方,也沒人知道他除工作外在忙些啥,問他也就笑笑,什么也不說,比哭還難看。小華知道原委,咬緊牙關(guān),堅稱知之甚少,對小錘的了解就是眾人的了解,問多了也是張白紙的無趣。慢慢地,眾人習(xí)慣了他的行程飄忽,習(xí)慣了他每天晚上的加班工作,那些發(fā)了花癡的老姑娘永遠(yuǎn)看到的是一副冰冷的面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時久曰長,自忖難以溶化這寒冷的堅冰,慢慢知難而退。而小錘也慢慢成了門衛(wèi)保安最好的陪伴。他的苦悶,交與繁忙的事務(wù),讓疲倦對沖噬骨的感傷,直到看到那張如曾相識的臉,那如火的唇,那開啟美好的眸與簾。
“喂,請問你是?……,怎么不說話?”
——
“……喂,您好!——喂,說話,是——是——你嗎?,請說話。”
“是我。”
“哧,噍你一個大男人,比我還害羞,差點掛了你。”電話那頭一片欣喜,有責(zé)備有嗔怪,象是等了很久的期待。“找我什么事?”
“啊?我找你?……哦不,電話不是你給我的嗎?”
“是我給你沒錯,但我給的是電話,打電話的是你不是我,是不是?那,請問你找我什么事?”電話那頭一絲得意,象是對弈的棋手看出了對手破綻,掌握著主動,制敵先機(jī)。
“沒什么,也沒什么事,就打來看看是不是空號,擔(dān)心對方還錢還債什么的找不到我著急,沒用就打算扔了。不知你是還錢還是差債,好象你不差我錢哦!”倒底是業(yè)務(wù)高手,豈能讓個小姑娘噎著,小錘心下冷笑,松弛下來。
“你——誰差你錢,不要臉,哈哈哈。”電話那頭笑了起來,小錘也笑了起來。
“請問,您給我電話什么事?難道——?——難道說——?”小錘模仿著對方語氣,欲言又止,吞吐起來。
“也沒什么,怕有人人傻錢多亂花錢害人,給個捐款地方,想出血就打這個電話,別多心。哈哈哈。”電話那頭想來開心,笑聲不止。
“那沒有什么事了?我掛啊了,等我發(fā)達(dá)了再找你吧。”小錘作勢欲掛電話。
“啊,這么快,那——那不捐款也可以的,沒事,咱好說話”
“逗你的!”
“你好壞!”
“他回來了。“
“誰?”
“胡宇航,昨天回來就打我電話,不知從哪得到我的電話,他說找了我很久,說了很多——”
“胡宇航?那個當(dāng)年狠心一甩手出國離開的負(fù)心漢?他還有臉回來見你?——,回來那又怎樣,我們都結(jié)婚了,他不該再來干涉我們的生活,他如果真的愛你,就該選擇默默祝福咱們,因為,我是如此的愛你,因為我們是幸福的一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