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下來了,我抽搭著說:“明明是他自己先背叛我的還說我喜歡你……”
“哦,喜歡我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說,“喜歡你才奇怪。”
“你你你……”我在語無倫次中哭得更兇了,酸著鼻子指著你碎碎念:“我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你扶著額,一臉無語。
“本來就丑,越哭越丑。”你手上的紙巾已經(jīng)沒了,可我的鼻涕卻沒有停的意思,實(shí)在受不了的我注意你手上不明的捏成一團(tuán)的紙,拉過來就是一頓猛擦,連你都來不及反應(yīng)。
“陳之,你神經(jīng)!”
“我胃不痛了,謝謝你的紙巾。”
我不搭邊地回答你,卻讀懂了你眼神里的那一種叫做同情的東西,和一些看不清的神秘的那些東西。
終于撐到了友誼賽的到來,我信心滿滿的來到候賽場地,為了這天我這兩個月瘋狂練習(xí),連班長這種像男人的女人都討厭起我手臂上的肌肉了,她說有一天我要是變成肌肉女她就再也不理我了。
候賽場里吵雜得一塌糊涂,周圍說話的聲音重疊在了一塊,但是唯一聽得清楚的是身后兩個女生的談話,因?yàn)槲衣牭搅四愕拿帧?/p>
一個女生說:“喏,佳芋,給你,這是林亦給你的信。”
另一個女生說:“什么?這上面一坨是什么東西?”
“哦,在家里放久了有點(diǎn)臟,上次在班里他叫了你好久你都沒應(yīng)他,結(jié)果我就自作主張幫你接過來了,落在我家一個多月了,我差點(diǎn)給忘了,抱歉啊。”
“哦。沒事。”
我聽到了什么,林亦,你,給女生寫情書了,在這個書信縱橫的年代。
可是我為什么這么失落?而且好難過。
比賽如火進(jìn)行,沒有辜負(fù)這么多天的練習(xí)和班長這么多天雞腿的滋潤,我順利的過了選拔賽,進(jìn)入了初賽,在爭奪進(jìn)入十強(qiáng)的賽場上,我終于遇到了你,訓(xùn)練了無數(shù)遍的應(yīng)變我還是緊張得雙腳雙手都在發(fā)抖,你對我做了一個滑稽的加油手勢,我差點(diǎn)沒掉下巴。
比賽開始,開場接了幾個球的我便開始疲憊,完全不再狀態(tài),來回幾個回合,結(jié)果,我還是輸給了你。
班長說,林亦就是你的克星。
我不明白,她拍了一下我的頭,笑道:“被你蠢哭,蠢得萌萌噠。”
下了場我蹲在傘下喝水,你走過來,問我:“為什么心不在焉的?其實(shí)你可以贏我的。”
我沉默了,我說不出口,是因?yàn)槟恪?/p>
你說你也輸了。
我抬起頭,滿臉驚訝,跳起來激動地問你:“怎么可能?林亦你騙人的吧!”
你揉了揉鼻梁,笑道:“為什么不可能?失手了,況且沒有你這個手下敗將在就不好玩了。”
我心一咯噔,臉皮通紅,耳根發(fā)熱。
“誰是你手下敗將!要不要再來比一次,嘿!我還就不信了……”
我指著你的鼻子,高傲又有點(diǎn)別扭地瞪著你,道:“我們復(fù)活賽見,我就不信了,我今天只是狀態(tài)不好,你等著。”
你哈哈笑道:“好,我等著。”
時(shí)間過得很快,眨眼高考只剩三個月,班上氣氛緊張兮兮,每個人都在未來謀劃,但是不乏有一些無所事事的人。
班長走到我跟前,合上了我桌上的小說集,說:“離高考還有三個月,還看言情小說,沒收。”
我拉長了臉灰溜溜地跑去隔壁班,想以以借復(fù)習(xí)資料為由,跑去你們班,站在門口時(shí)卻看見漂亮的背影擋住了你。
是上次那個叫歐佳芋的女生,哦,你送情書的那個女生。
我站在走廊就要到達(dá)你班門口,杵在那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那個叫佳芋的女生沖在我面前,先我一步,走到你面前,拿著那封信送在你面前,說:“還你,我不要。”
她不要!
我往前幾步,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愣愣地盯著那封信,直覺讓我想起了,那就是那天我從你手中奪過來擦鼻涕的紙,上面淡黃色已經(jīng)暈開的痕跡明顯不過是我的鼻涕。意識過來,我低著頭恨不得埋進(jìn)土里。
你看著信,不言語,只是靜靜地看著,直到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