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用身體教我做男人 昨晚我和媽媽做了8次
殘破的公路起伏不平,路邊的泥土和著雨水滲透。太陽猛烈,輪胎掀起渾濁的空氣。
從茂名到高州,五十公里的風塵,吹得人眼睛生痛。半瞇著眼睛,我也不知道是摘下眼鏡好,還是不摘下好。
哎,也不知道多久才可以站在大地上。我的麻痹的屁股,像無數(shù)的細微電流流過。我想象著,往日這個點鐘。我也許還躺在床上,也許還逗著天臺上的貓。
而媽媽早早叫我起床,囑咐我洗臉刷牙吃早點。她總是見不得我的閑。
“非非,準備好了,等下回老家。”
她這樣說。我心里想,爸爸又什么時候回來開車載我們呢?要是可以有點什么意外,我就不用回去,那多好啊。大老遠的,也就老一輩的人還念叨。
我才想起來,兩天前她和我說的,不是一時興起。
“你爸爸要上班?墒挠忠厝。要不,你去問一下你大伯。不知道他到時候回不回去,你叫他用摩托車搭你回去……”
神經(jīng)病吧。我小聲嘀咕,白眼連翻。然而,我試了好幾次,還是做不成白眼。
意外的是,并沒有任何可以打消我們回去的念頭的意外發(fā)生,哪怕是他們回去而我不在其中之列也好啊。
“非非,你先拿點東西下去,在車庫等我。”
媽媽這話說的有些奇怪。不是等爸爸東風日產(chǎn)嗎?可能爸爸還要過一會兒才能回吧。
我拿了兩大袋,重重的兩袋東西。一袋是,給外婆家的狗的飯。這些飯是爸爸平時從車間拿回來的,別人吃剩下的,不要的飯菜。拾回來的飯,有時候給姑媽,有時候則給我外婆。具體的命運,取決于夫妻倆的斗智斗勇。
他們甚至為此爆發(fā)過爭吵。
另外一袋是,祭拜用的雞、煮好的面和水果。
我掛著搖搖欲墜的兩袋東西,移動著,舉目四望。我沒有找到那串藍色的熟悉的數(shù)字。站在這個樓間的岔口,我期盼來路。藍色的數(shù)字會拖來灰色的車。
“先回老家燒香,再去外婆家吃飯嗎?”我用不可思議的表情,直勾勾地看著她。我的語氣好像只是再次確認一下,而已。
她推著一輛女裝摩托,黝黑干枯的面,半瞇著的小眼睛。她從車棚過道出來。我站在外面。她戴著白色的臟手套。左手套右袖,右手套左袖,她反穿一件藍色的工作服。
空氣扭曲。在兩人之間,有什么東西破碎了。但不是這輛女裝摩托車。我順從地上車。我盡量用溫和的語氣,隨意地應付。
太陽炙熱。我想,就這么一次,忍忍,忍忍吧。我的心反復勸說自己。突然,我發(fā)出無聲的笑。我的父親,并不是一直就有那輛東風日產(chǎn)車的。在那以前,我們家只有摩托車,男裝的和女裝的。
五十公里的路,走的并不順暢。常常在某些個三岔路口,她就會茫然無措,不知哪個路口才是正確。她放慢輪胎的轉(zhuǎn)速。我盯著前方,左邊的水果店,右邊的手機店。水果店橙色的招牌淡藍色的字,在我心頭呼喚起一種聯(lián)結(jié)感。透著重重的白色的霧氣,來自遙遠過去的我,揮揮手。
“也許是左邊……”
媽媽開入了右邊的路口。
我連忙噎住。
“我不知道啊。我怎么知道呢……”
她又迷惘了。這一次不是三岔路口,而是直截了當?shù)闹甭飞稀?ldquo;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走錯了路。”
“死了么阿。我又不會路,阿爸又沒有空閑……”
我知道她的路是對的?晌野筒坏盟咤e了路。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抱怨。
“你還沒有記住這些路嗎?以后你怎么回去老家阿。”我的媽媽,總說這些我不愛聽的話。對啊,我路都不認識,帶我回來做什么呢,有什么用處呢?在我,這不是浪費時間嗎。
老家只是他們的老家。在那個破敗、擁擠,道路毫無規(guī)劃性,甚至還有許許多多泥房的村子里,我甚至會迷路,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又回到散發(fā)惡臭的岔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