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沫沫,安然都累了。”溫寧突然出來為我解圍。
“干嗎這么兇巴巴,就是鬧著玩嘛,如果猜對了,不是說明安然與你心有靈犀呀!”沫沫嘴上道著歉,可蒙在我眼前的手并沒有拿下來。
“沫沫,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做,安然她根本沒有嗅覺。”溫寧尷尬地說。
這回輪到我吃驚了:“原來你什么都知道。”
溫寧點點頭。事實上他發(fā)現(xiàn)我沒有嗅覺也是偶然的,有一次他和同學聚會外出吃飯喝了不少酒,回來時正趕上我在等他。他為了把濃烈的酒味去掉騙我說他吃掉了半盒口香糖,可是我不僅一點也沒有察覺到酒味,還附和他說口香糖的味道不錯。其實,他當時還沒來得及把兜里的口香糖吃掉呢!開始他以為我不好意思戳穿他,可是最近一次我來他的小屋,他的室友莫飛剛剛與一幫好友打撲克,滿屋子都是濃烈的煙味,連他的女友都忍不住躲了出去,而從外面進來的我卻什么也沒有表示,坦然自若地與大家打著招呼。就在那時,溫寧試探我問,今天我們買了鹵鴨,可香了好聞嗎?我傻傻地回答:“是有點香,可惜我沒趕上。”
當然那天根本沒有鹵鴨,這是溫寧故意問的。我的回答完全暴露了我沒有嗅覺的這個事實,從那時起溫寧便知道了一切。
“你知道了為什么不問我呢?”我現(xiàn)在心情復雜地看著溫寧。
“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且這也沒妨礙我們在一起呀!”溫寧笑了笑說,他柔和的目光讓我有一種沖動想立即告訴他我的嗅覺已經恢復了。
就在這時,沫沫咬著手指頭說:“哥,你好可憐,你費勁心思做的菜安然姐都不知道呢?”
“沒關系,我聞不到卻可以吃到嘛!”我擺出無所謂的樣子端起那盤糖醋小排骨津津有味地吃起來,“味道真好,今天聽講座累死我了,有排骨吃我好開心呢!”
“好吧,我就當那是你在夸我了。”溫寧嘿嘿地笑了起來,這一段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難得高興一回。我們親密的樣子顯然刺痛了一旁的沫沫,她斜著眼睛對我說:“天哪,你聞不到好可憐呢!”
“有你哥在,我太幸福了。”我回敬著她。
那天晚上,沫沫的話不太多,我洗澡時無意中看到一張表情淡漠的臉貼在浴室里那個不太透明若隱若現(xiàn)的玻璃上,似乎那張嘴說了一句:等著瞧。
于是,我決定把嗅覺恢復的事情先隱藏下來。
有了沫沫,還沒來得及更進一步的二人世界就被打亂了。我作了思想準備,沫沫生長的環(huán)境不是很完整,她隨媽媽到溫寧家里時正是青春期,這個時候容易產生很多的想法,對她用偏執(zhí)來表達自己的行為多少也能理解。
“她來我家時還不大,怕她受傷害,我們在家都讓著她的,你就應付一下吧,等暑假過了就好了。”溫寧這樣安慰著我。
所以明明知道我和溫寧回來很晚了,沫沫還是強拉著我們去游樂場玩,本來我打了退堂鼓。無奈溫寧勸著我,你還是去吧,她這里沒什么朋友,一個人也挺孤單的,再說晚上夜場還便宜呢。
結果那天晚上回來,我就頭疼感冒了,直到第二天也沒完全好。上了半天的課,就去了醫(yī)院,醫(yī)生給我開了藥,囑咐我多休息。
看到我提前回來,沫沫也沒說什么,她一直在打游戲,我吃完飯就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不知道何時,我突然被一陣雜亂的敲門聲驚醒了,睜開眼就被焦糊的味道熏到了。就在我打開臥室門時,大門也開了,闖進一群人,其中有幾個警察馬上跑進廚房。
原來是廚房的灶上一個熬著粥的鍋沒有關,粥已經干了,鍋被燒了一個小洞,要不是鄰居在樓下看見了濃煙報了警,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
“太危險了,以后可要注意!年輕人就是粗心大意的。”囑咐完我們,眾人都散去了,我把窗戶打開,屋里濃重的燃氣味才慢慢消散。這時接到消息的溫寧已經趕到了。奇怪的是,他是和沫沫一起回來的。
“呀!嗆死了!”一進來,沫沫就捂著鼻子說道。
“你怎么樣,有沒有事情?”溫寧關切地問我。我搖搖頭,其實我一直在考慮著,盡管回來時有點昏沉沉的但是我清楚地記得自己睡覺時并沒有在廚房里燒東西呀!而且那時沫沫分明還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