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沈垣大學同學聚會,喝的有些醉了,發(fā)微信讓舒瑤去某某地接他。舒瑤接到微信時,很是訝異。因為她和沈垣一向都是通過微信語音或是視頻聊天,從來沒有用過文字。這是他們心照不宣的默契。
或許是因為周圍人太多,不方便語音或視頻吧!舒瑤那樣想著,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前往沈垣發(fā)送的地址。
后來,舒瑤時常會想,若是當初她聰明一點,機智一點,看出了其中的破綻,沒有心急火燎的趕往沈垣發(fā)送的地址,那該有多好!但,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后悔藥!
舒瑤馬不停蹄的趕到沈垣發(fā)送的地址時,才驚覺,自己竟蠢到忘了問他要具體的房間號。舒瑤望著眼前那么大一所KTV,開始犯了難,難不成要一間間的找嗎?正當她猶豫不決時,仿若靈光乍現(xiàn),陡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露出一個無比白癡的笑容,對了,手機。她趕緊從隨身的包包里掏出手機,然后,臉上又露出蜜汁般的笑容給沈垣發(fā)了一條微信,大致意思是自己已經(jīng)到了,問他具體的房間號?墒,過了許久,手機都沒有絲毫反應。
或許是周圍人太多,環(huán)境太嘈雜,沒聽見?亦或許是已經(jīng)醉的不省人事了?舒瑤心想,早知道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當初沈垣要把她介紹給他的朋友時,她就不要因為覺得沒必要而拒絕好了。
舒瑤的覺得沒必要,并非來源于她的清高,打從心底里瞧不起沈垣的朋友。而是因為,她覺得每個人都應當有自己獨立的生活圈子,即便是戀人甚至是夫妻都不能插足。
現(xiàn)在想來,舒瑤真是追悔莫及。都怪自己當初思想太過于古板,頑固,沈垣的朋友怎么了?他都是自己的,更何況是他的朋友?最重要的是,認識了他的朋友,可以在像這樣找不到他的時刻,有個聯(lián)系方式可以詢問一下他的朋友,而不是像個無頭蒼蠅似的,毫無主張。他的朋友不可能全都沒聽見或是全都醉了吧?無可奈何之下,舒瑤只得一間間的去尋找。
曲曲折折的走廊,五光十色的霓虹燈,震耳欲聾的音響,嘶聲裂肺的歌聲,煙霧繚繞的煙草味,以及被人攙扶著或是獨自一人搖搖晃晃喝的酩酊大醉的男男女女,無一不劇烈的充斥著舒瑤的眼,耳,鼻,但她卻一心只系在沈垣身上,并沒有太過留意周身的環(huán)境。所以,舒瑤完全沒有察覺到,有一個喝的搖搖晃晃的醉漢正腳步踉蹌,眼神熾熱的緊跟在她的身后。
當舒瑤再次看完一間仍沒有沈垣身影的包廂,正準備抬步去往下一間的時候,她身后的那個醉鬼快速欺身而上,緊摟著她的腰,仿佛要把她生生折斷似的。
舒瑤害怕的驚呼出聲,還未來得及說些什么,或是做出什么掙扎的動作,便聽到耳畔傳來身后那人滿嘴酒氣和癡情的輕聲呢喃,“菲兒,菲兒,你怎么舍得出來?你不要怕,我不會傷害你的。菲兒,我好想你,你知道嗎?”
菲兒?舒瑤一頭霧水。菲兒是誰?有冰涼的液體滑落至舒瑤的頸間,讓她瞬間清醒,反應過來。想必又是個愛而不得的癡情人兒認錯了人。“這位先生,想必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什么菲兒。我叫舒瑤。”
“不可能,我怎么會認錯人呢!”身后的醉鬼依舊不依不饒的伏在舒瑤的肩上,腦袋激烈的搖晃著,斬釘截鐵的說道,“菲兒,你我大學同窗四年,我愛慕了你整整七年。沒人像你能把簡單的白T穿的那么清純。七年過去了,我對你的愛慕不僅沒有隨著歲月的流逝日益減少,反而與日俱增……”
身后的醉鬼還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著他對那個被他喚作菲兒的女子的深情,可舒瑤卻已經(jīng)沒了耐性聽下去。是,身后那個苦戀多年,愛而不得的醉鬼縱然可憐。但,他畢竟是個與自己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陌生人。她不是圣母,沒有那么多泛濫的情感,更不想在這個時不時就有未知的人從包廂里走出來的長廊下跟一個陌生男子舉止親昵。雖然她并不是自愿的,可人們往往只相信眼見為實。她害怕極了,害怕被沈垣撞見。到時候可真的是有理說不清了。
“你這人怎么回事?我都說了我不是什么菲兒,我叫舒瑤。舍予舒,斜王瑤!”舒瑤一邊羞憤交加的說著一邊奮力的掰扯著身后醉鬼環(huán)在腰前的雙臂。但,奈何,男女力量實在是太過于懸殊,無論她怎么掙扎,也掙脫不了他的桎梏。
“菲兒,你一定要這樣嗎?”身后醉鬼的聲音隱約有了些許醋意以及怒意,“你不就是害怕被沈垣看見嗎?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那么愛他,且,這么多年過去了,依舊對他念念不忘,當初為什么要執(zhí)意提出分手,全然不顧他的苦苦挽留,迫使他遠赴國外療情傷?現(xiàn)在怎么,后悔了?想要重新開始嗎?可是怎么辦,我聽說沈垣他好像已經(jīng)有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