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你看看鏡子里的你多美 對著鏡子再來一次寶貝
“事情也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需要花些心思的。”沒想到那個辦事的人你終于松口了。“這就要看你們的決心了。”話雖然這么說,李斌也聽出了名堂。
有銀子就好辦事,禮多不怪嘛。“只要有機會我一定會爭取的。”李斌不停地說。他顫抖地拿出兩年的工資給了辦事的人。拿出的金錢只是表明他的決心,至于能不能辦成這件事那就另當別論了。這一點上周悅是很支持他的。越來越高的兒子,不停地用身高在提示著他們,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庭是基本的幸福保障。
不出所料,事情辦成了。李斌終于和妻子兒子團聚了。不過這也正和父母之意,李斌的父母也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們擔心之事就再也不會發(fā)生了,養(yǎng)老送終才是他們真正的目的。其實有時候人真得會庸人自擾,老擔心一些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來破壞自己本應平靜安逸的生活狀態(tài)。
歲月靜好時光一般很快就會過去。兒子寶兒很快就要小學畢業(yè)了。“咱們還是把家里重新翻修一遍,給兒子一個獨立的房間。”眼看著兒子的身高不停地增長,周悅提出了建議,李斌想想也合理的。他實在不想再愧對妻兒了。
一個夕陽西下的傍晚,窗外的風徐徐而來,周悅在認真地檢查兒子作業(yè)。突然,一陣莫名的大聲從后面的屋子里傳出。“這個房子你別動。其他的事情你自己解決去吧。”一時間整個家里從內(nèi)到外陷入死一般地寂靜,沒有任何聲響。那是李斌父親的聲音,很特別的。她的心緊了一下,心疼他,自己的丈夫,他一定又是遭到打擊了。
那一年,他們在縣城買了自己的房子,沒有得到家里的任何經(jīng)濟上和情感上的援助。“媽媽,爸爸,我們終于有家了。”看著兒子激動地歡蹦亂跳的樣子,他們難過極了。作為父母,他們是失敗的,至少他們是這么認為的。至于自己的父母,李斌似乎又從他們冰冷的眼神中讀出了失落。
“爸,媽,你們想和我們一起住的話,隨時都可以的。”那天搬家時,李斌對著自己的父母真誠地說。在他的心里,父母永遠是天,養(yǎng)育之恩永遠大于天。不過,父親抬起頭,卻啥也沒說。母親始終低著頭,眼皮子都沒抬一下。李斌似乎感覺到一絲涼意襲來,他知道父母對他們那是不舍得。不過隱隱約約感覺他們和自己隔著那么一層紙,厚厚地,怎么也戳不破。他失落至極。
盡管分開居住了,李斌依然保持每個周末按時回家看望父母。至于春節(jié)更是攜全家一起回家過大年的。“爸,媽,你們看家里還需要啥,我去超市一起買了。”年關(guān)時節(jié),他不停地打電話給家里。作為父母的唯一的兒子,這些都是他必須要做的。
“斌斌,你現(xiàn)在兒子也大了。你應該知道的事也到時間知道了。”大年三十的晚上,周悅領(lǐng)著兒子早早睡覺去了,屋子里只有父母和他三個人。父親那特別的聲音終于出來了,不過還是很低沉,好像在肚子里憋不住了才蹦出來的,音調(diào)還蠻大的,基本上和春晚的歌聲相差不里。
還在沉浸在春晚舞臺表演節(jié)目上的李斌瞬間愣了一下,隨即低下了頭。低價處理的毛呢大衣靠著蜂窩煤爐子越來越近了,他好像很冷的樣子。眼看著呢子大衣要被烤著了,他一把抓住衣角,把身子往斜后方挪了挪。不然的話,衣服讓火燒了那就太心疼了,畢竟掙工資不易呀。他的頭始終沒有抬起,一直在看著他的呢大衣,黑色條紋外套。
“我知道的,您們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許久以后,李斌抬起頭看著他們,依然真誠地說。電視里晚會依然繼續(xù),屋子里卻是死一般的安靜。“您們早點休息吧。”李斌起身離開父母的屋子,轉(zhuǎn)身揭起門簾走了出來。院子里幾顆冬青樹依然郁郁蔥蔥,似乎沒有受到寒冷地進襲。
“砰”一聲,他打著了打火機,點燃一根煙。冉冉升起的白煙不一會兒功夫就遮住了他的臉。
這一年的春節(jié),天空中沒有雪花飛舞,但卻是寒風凜冽,異常寒冷。特別是清晨尤為寒冷。李斌早早起來給他的摩托車預熱,不然的話,今年的親戚就別走了。“你今天和你媳婦兒子一塊去吧。”站在屋子前的父親對著正在收拾摩托的他說,聲音依然是那么低沉而有力,而且余音繞梁。這氣勢令人不由得想起宮廷劇里皇上的聲音,那是命令,不容置辯。
“咚咚咚”的聲音由遠及近,在家門口停了下來。李斌“騰”一聲跳下車來,周悅和兒子也順勢下了摩托車。家門口沒有人,少了平日里的熱鬧和歡笑。不過大門確是打開著,證明父母在屋子里。“爸,媽,我們回來了。”給父母報道是李斌一直以來都必須要做的,無論什么時刻都如此,久而久之便成了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