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記。”
“好,到時我一定出席,并全程當任你的專職攝影師。”
“到時你肯定更有名氣,我不一定能請得起你喔。”丁曉慧揶揄道。
“對你,我分文不取,愿效犬馬之勞。”吳夢南說完緊緊地摟住了丁曉慧。他知道自己從不輕易下承諾,這是第一次對心儀的女生敞開心扉。他清楚這一諾千金。
“當真?”
“當真!”
吳夢南想等他一回去馬上向周燕燕攤牌,因為他遇上了此生唯一的真愛。他想這事很好辦,乃小事一樁,因為之前他們說好的,他們只不過是寂寞時的互相陪伴罷了,彼此沒有愛情。
-03答案—
“大師,好久不見!”吳夢南一到尼泊爾就立即奔赴看望老朋友。
“啊,是夢南!稀客稀客,好多年沒見了吧?要是我沒記錯的話有十年了呀。”大師是尼泊爾當地有名的“心靈導師”。吳夢南十年前因為機緣巧合有幸遇見了他。
“大師真是好記性。您還是十年前的模樣,一點都沒變。”吳夢南親切地和大師擁抱。
“你倒是變化挺大的。頭發(fā)剪短了,胡子也不留了。”
“如今不同往日了。現在就一居家男,每日辛苦工作賺錢養(yǎng)家,不做夢了。”吳夢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十年雖然彈指一揮間,但卻讓他地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大變化。他成家了,妻子是當時的助理周燕燕,并不是唯一真愛的丁曉慧。
“就當是贖罪吧。誰讓自己當初對生活不謹慎。”吳夢南知道當他十年前出差回家找周燕燕攤牌前,周燕燕告訴他的一席話就已經改寫他今后的歷史了。
“吳老師,我有了。上周我到醫(yī)院驗血檢查,醫(yī)生告訴我已經懷有兩周的身孕了。我一直保守秘密就等你出差回來給你一個驚喜。醫(yī)生說前三個月不穩(wěn)定,所以要小心點。我們結婚吧!這孩子是上天送給我們的禮物,我們可別辜負了。”
“怎么會這樣?我們不是一直都有做防護措施嗎?這不可能?”吳夢南慌了,這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會結婚,會生孩子,但是是和丁曉慧,不是周燕燕。
“可能是那次我算錯了安全期。總之,別管這么多了,我們結婚吧!你不會這么殘忍要我扼殺這個小生命吧?你可是連一只螞蟻都舍不得踩的人。”周燕燕開始咄咄逼人。
“沒有,我哪會,我只是一時半會還沒反應過來。”吳夢南六神無主。他不知道怎么和丁曉慧解釋。丁曉慧會理解他嗎?他們還能有下文嗎?
“還有一件好事呢。之前你應聘的《世界地理》雜志給你回復了。你成功被高薪聘請,不過下周就要開始工作,第一站就是到尼泊爾工作三個月。”周燕燕說得眉飛色舞,“聘書寄到雜志社,所以我就先睹為快了。總之,明天我們一起遞辭呈。”
“你,你為什么也要辭職?”吳夢南如夢初醒,不解地問。
“我要安心養(yǎng)胎啊!醫(yī)生交代的。再說,我現在嫁給‘金龜婿’,干嘛還要辛苦工作?”
后來,丁曉慧給他發(fā)了無數封電子郵件,他一封也沒回。他不敢回,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聽前同事說,丁曉慧還親自到他原工作單位找過。
“吳老弟這次來尼泊爾不止是坤作吧?”大師遞給吳夢南一杯熱茶,把他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算是來實踐當年的承諾吧。”吳夢南雙手握住茶杯,用拇指輕輕地來回撫摸。
“丁老師,為什么唯獨這幅《無解》的畫作不參與拍賣呢?有好幾位來賓都出高價誠意購買。”助理小謝和丁曉慧站在展廳里一幅名為《無解》的畫作前面。
“今天的畫展主要是為幫助尼泊爾兒童基金會籌款,其他所有的畫作都可以出售,唯獨這幅除外。”丁曉慧斬釘截鐵地回答。
“這《無解》我感覺您畫得好抽象。從遠處看好像一個人拿著照相機在拍照,但從近處看又像是一系列被光折射的流線。”小謝頻頻搖頭,“確實很無解呀!”
“哈哈哈!”丁曉慧大笑地走開了。說實在的,她的心里也很無解,怎么好端端的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十年了,她早已不再糾結答案了,但心里卻刻下了烙印,結了厚厚的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