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些姐妹漸漸地得了各種傳染病,一個個地給拉出去火燒、活埋、搶斃和因逃跑不成被當眾用軍刀劈死。
“到國民檔的軍隊把我們從慰安營里救出,我們才知道日本鬼子投降了;在里面時恨得說要是有一天逃出去非得用牙咬死幾個日本兵,解解恨;現(xiàn)在一看他們投降后的樣子,一點火氣也沒有了。反正自己也不是人了。和這些鬼子一樣。
“出來后,我沒回家,自己跑到張家口。
“也許,我能隱住這一段歷史,我不想讓人家知道;可后來發(fā)生了一件事,我一輩子都成了挨批斗的對象。
“我開了一個小鋪,雇了個伙計后來我們相愛了。我不能生孩子,他總想要一個,要拉我到處治;我知道什么原因。
“最后,沒有辦法,恩愛這么深,不忍騙他,便把自己被強近當過慰安婦的事說了;他聽完喝二斤酒,哭了一夜。我知道對不起他,跑著請他原諒我。他同情我,抱著我說:今后兩人好好過日子,更省心。
“日子長了,沒有孩子也確實孤單;再說見到別的孩子滿大街跑,心里怪發(fā)酸的;我也是太糊涂。我有意挑了個漂亮的外地姑娘,雇她當小工。有時,我故意到外地置辦貨物什么的,有時也暗示些話給當家的,讓他也明白我的心思,別嚇得不敢。
“有一天,當家的和我吞吞吐吐地說:她懷孕了。
“我聽后高興地立即不讓這個外地女干活,我什么活都干,一直到把孩子生下來。外地女不愿意走,我們也很可憐她,就立字據(jù)日后不讓領(lǐng)陔子,也不能說孩子是她的。我給了她一大筆錢。
“這時,解放了。
“突然有一天,共/產(chǎn)/檔的工作隊找我,讓我交待給日本人當軍妓的歷史。這里沒有人認識我啊,準是我當家的說走了嘴。
“我回家一看,家里什么都沒有了。鄰居悄悄告訴我都搬到外來女家去了。
“我去一看,他們已經(jīng)在一起了;外來女已是婦救會干部。我知道是我的男人出賣了我。婦救會逼我離了婚,然后,就是批斗。
“這一批斗就是一輩子。不論什么運動,都拿我開刀,大煉鋼鐵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也批斗我,說因為有我這樣的無恥女人才出不了優(yōu)質(zhì)鋼。
“我們有什么錯,難道日本鬼子糟蹋我們不夠,還要自己人再折磨一輩子?你們有能力找日本鬼子算帳去?你們怎能總找我們算帳?還叫中國人?說句不好聽的話,日本鬼子J污了你的姐妹,你不敢出屋找他們算帳,把姐妹堵在屋里算是什么英雄好漢?
“我活了這么大,什么罪都遭過了,也不怕什么。
“有時我納悶:當初和日本不好,把我們當日本特務(wù)和軍妓對待;待和日本友好了,我們又成了玷污中日友好的大糞。不瞞你們說,你們剛一到,就有人找我,不讓我給你提慰安婦情況
我問這個據(jù)說是組織上的人:這么說,強迫中國女人當妓女的事是對的了?他吭哧半天說:也不能說對,但還是忘記好。我一聽就火了,罵他:你的奶奶要是讓日本鬼子強J了,你會忘記了吧?他不吱聲走了。說實在的,要不是他來勸我,我也不說,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我們問老人家,如果有一天日本國給你賠償,你要嗎?她想想說:要。
一個同行說:把它捐了吧?
她搖了搖頭說:不捐,我要給自己立個碑.
大家一愣,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說:我要立一個碑,讓人把我的事情刻在上面,我不怕丑,也可能這是我這樣骯臟的女人能為人民最后能做的唯一的一件有益的事情。
我握住老人家冰冷的手,心里想:這是一個多么偉大的中華民族的女性啊,為了祖國和民族,她付出了不必付出的犧牲,她也頂戴著敵人制造的恥辱,到了晚年還要犧牲一次,為了后人和以后壯大的民族。
慰安婦服務(wù)日軍照片:
·二戰(zhàn)后遍布日本東京街頭的慰安所成為美軍尋歡作樂的地方。
日本簽署投降書后,1945年9月8日,美國遠東軍總司令麥克阿瑟隨美第一騎兵師8000名官兵進駐東京。麥克阿瑟剛進人盟軍總部,立刻被一群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日本女人圍了起來,她們有的端茶,有的遞煙,如此的熱情令麥克阿瑟無所適從。麥克阿瑟這位美國將軍雖然對日本女人懷有極大的興趣,甚至在馬尼拉還得過輕度性病,但他知道,盟軍剛剛進駐東京,必須注意自己的聲譽。他將手中的玉米芯煙斗一揮,厲聲問道:“你們是干什么的?誰叫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