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不屬于這里。”巴斯說道。
“嘿!蠢貨們!開飯啦!”幾個魁梧大漢推著一排大木桶,血腥的味道瞬間彌漫。木桶里裝滿鮮血淋漓的肉,被丟進各個牢籠,一時間哄搶廝殺,野蠻的動物世界。
“喂!管飯的!肉一天比一天臭!”老黑豹不滿地吼道。
“都是要死的老東西了,不吃就餓死吧!”大漢毫不客氣地回吼。
“喂!巴斯!”一大漢走到籠前,沒有丟肉:“鮮美活物就在籠內(nèi),還吃這臭肉干嘛?”
巴斯快步上前,壓低聲音:“你也新鮮……”
“哈哈,巴斯!你現(xiàn)在是籠中困獸,能耐我何?怎么,還做著馳騁美洲大陸的美夢呢?”大漢滿是挑釁不屑的口氣。
巴斯被徹底激怒,它站立起身軀,伸出利爪一把抓住大漢的脖子,那大漢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不出一會兒便斷了氣,癱軟在地。
周遭安靜下來:“巴斯又想造飯……”
“我只是想要生存!”巴斯說道,咬下大漢一條腿,開始撕碎咀嚼……那場景就在我眼前,觸目驚心!我的胃里明明已經(jīng)泛起一陣陣惡心,卻吐不出來。巴斯只是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用舌頭舔了下它那沾滿鮮血的嘴唇,而后繼續(xù)咀嚼……
巴斯太不安分了。它殺死大漢,最主要的,它渴望自由的反抗精神也激起其他一些困獸的蠢蠢欲動。老妖婆很快帶著大金鏈趕來。
“巴斯,你就是個怪物!怎么,還真當自己是個人了?”老妖婆發(fā)出魔鬼般的笑聲:“巴才,你們兄弟真的太不一樣了!”
大金鏈叫巴才,他此刻幻化成年人形,儼然已成為老妖婆的心腹和寵物。
“巴斯,和我比一場,你若贏了,放你走!”巴才叫囂。
再扭頭看巴斯,他正是那個黑背心男孩。
巴斯擦了下嘴角的血跡,那雙眼睛依然不屈倔強。牢里關(guān)著的困獸,都是些半人半獸的動物。
斗獸場,巴斯和巴才對決,我也被繩索捆綁著押上去。巴才來勢洶洶,巴斯以守為攻。雙方僵持不下,巴才已經(jīng)氣急敗壞。我跪在角落,反手摸索到地上一塊銳物,忍著手指被割傷的疼痛,使勁磨著繩索。
突聞一聲搶響,天空驚起一群飛鳥。周遭陷入混亂,巴斯拉起我一路狂奔,邊跑邊塞給我一把搶,言簡意賅:“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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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問。
他并不回答。
我們已經(jīng)跑出好遠了吧,我緊緊攥著那把搶,實在是跑不動了。
“上來!”巴斯已化身為花豹。
一群鬣狗將我們包圍。它們呲牙咧嘴,貪婪地流著口水。
“瞄準個大的開搶!”巴斯吼道。他用獠牙一口咬住前方撲上來的鬣狗脖頸,然后狠狠甩開。我哪里使過搶,一手摟住巴斯的脖子,另一只手哆嗦著,強行鎮(zhèn)定,瞄準快咬住巴斯后腿的鬣狗頭部,“砰砰砰”連開數(shù)搶。真不敢相信自己還擊斃了數(shù)只鬣狗。人在危急時刻下爆發(fā)出的潛能無限。
鬣狗悻悻離去,簡直想和巴斯擊掌歡呼。他已經(jīng)很累了,好在,我們也找到棲息之地。
夜幕降臨,巴斯和我并肩坐在山洞里仰望星空。他告訴了我洛斯部落的秘密。
洛斯部落有很多像他這樣的半獸人。外來女性若經(jīng)不起誘惑與部落里的半獸人發(fā)生了關(guān)系,便會被下詛咒。懷孕的會繼續(xù)生下半獸人,且淪為生育工具,陷入死循環(huán),直到死亡。而懷不上的則會被殺死當作食物。聽到這里,我能夠想象到小言小術(shù)的命運。
“你不屬于這里,你應該回到自己的世界。”巴斯說。
我伸出手,輕輕觸摸他身上尚存的傷口:“謝謝你,巴斯……”
“走吧,你明天就走。”他用冷峻的眼神看著我。
“給你取個什么名呢?巴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