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幫老媽消火 老媽不為人知的一面
別看老爸平日里對我吆三喝四的,逼著我又是捶腿又是捏腳,他自己日子也不好過,老媽常支使他干活,和我比也好不到哪里去,苦力一個。一物降一物嘛,哈哈。
老媽惜字如金,找東西發(fā)指示時經(jīng)常用手指點劃,常弄得我們爺倆一頭霧水,所指的方向,月朦朧,鳥朦朧,以俺爺倆的區(qū)區(qū)管狀視野,很難準確定為。
我常自問,咱們家的變化也不致于快到日新月異的程度吧,非得勞動我的老媽也來玩一把“魔幻現(xiàn)實主義”,像先行者馬兒克斯說的那樣:“世界還太新,還沒有名字,你必須用手去指!”
她才不管什么馬兒克思、牛兒克斯呢,我漸漸看出來了,原來是佛教禪宗的路數(shù)。
楞伽經(jīng)說:如愚見指月,觀指不觀月。
我的理解就是,傻子看見佛用手指指著月亮,以為手指就是月亮,捧著手指一溜小跑找女友談風月去了。
老媽指的月亮更加迷離,大都被云遮住,怪不得我和老爸被她指畫得暈頭轉(zhuǎn)向卻一無所獲啊。
禪宗太虛玄,老爸畢竟前世練過武功,寧愿用武術(shù)要義理解老媽的玄功指法。他教導我說,武林高手對陣都是點到為止,不愿先出招,因為一出招,就會露出破綻,給對手可乘之機。
水滸里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在柴進家避難,洪教頭不服氣,要和他比試,連喊三個“來,來,來。”林沖死活就是不出招。老洪忍不住了,一出手,招用老了,賣個破綻,被林沖打翻在地。
老媽也是這樣,任你怎么問,就是不吐口,逼得俺們狼奔豚突、破綻百出,而她卻靜如處子、永遠正確。
我的愚鈍添了不少亂,逼得她不得不發(fā)口頭指示了,那更是玄機重重,一般就區(qū)區(qū)幾個字,還大都是代詞。對我這種理工男機械腦袋來說,理解的難度不下于哥德巴赫猜想,感覺這些代詞的詞意也太寬泛了,不具備一一對應的可操作性,很難保證執(zhí)行任務(wù)不走樣。
比如,她會說:“嗨,你把那個上面的那個什么給我拿過來。”
“哪個上面的哪個。”我知道,這“嗨”就是指我,可后面部分尚不得要領(lǐng)。
“就是那個桌子上的那個。”想象空間依然無窮大。
“哪個桌子。磕媚膫東西?”心無靈犀,只好硬著頭皮追問。
事不過三,她發(fā)急了:“這點東西都不知道!真啰嗦!”
于是,奮而起身,御駕親征了。
要不是歲月不饒人,我真想勸老人家一起學世界語,據(jù)說這種語言表達精準,一詞一意,可望徹底解決詞語混沌的煩惱。
后來才明白過來,這只是理工科機械男的一廂情愿,即使再年輕二十歲,她也絕不會學世界語的,因為女士們對柴門霍夫那一套根本不感興趣,不喜歡太精準的東西,那豈不是太不浪漫了!
話又說回來,即使學了她也不可能用。心理學家早就發(fā)現(xiàn),女性是右腦優(yōu)勢型的,她們更喜歡感知事物,而不是用邏輯理性來認識事物,喜歡用間接模糊的語言表達意見,體味其中懸疑的樂趣,大都沒有興趣傾聽男士們清晰無誤的干澀語言說教,更不愿意像鐘表一樣地按照預定的死板程序生活。
理工男希望把生活納入邏輯軌道上有板有眼地運行,感性女卻鐘情于翱翔在軌道之外荒腔走板的感覺。
老爸更慘,雖然做飯燒菜在家里獨占鰲頭,風光得很,其它事情還是得聽老媽的。老媽見他總是讓我按背,心里癢癢的,也借題發(fā)揮,時不時地抓老爸當壯丁,也過把貴婦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