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正想逃開的時候,芹兒正巧回過頭來,對彥北說:“其實我早就看見你了,你為什么看到我總是會躲開,我長得有那么難看嗎?”
彥北尷尬極了,臉都漲紅了起來:“沒,沒有,剛才有沒看見你啊!”
“你還在說謊,眼睛長到腳板上了是吧!”
這次的相遇讓兩人之間充滿了尷尬,彥北與芹兒的距離在高中前兩年總是這樣忽遠忽近。
直到高三的來臨,各種學業(yè)壓力接踵而至,彥北加緊步伐,奈何身在文科班,他的文科成績并不理想,他不再是曾經(jīng)那個排名第一的文科男,每次的成績排名都在前十名之外,這讓他感到極端痛苦。
教室不再是那個明亮的教室,而是另一棟老式教學樓的五樓,那一間逼仄的教室,狹窄的走廊,昏黃的教室,堆積如山的書本,這一切讓彥北喘不過氣來。
高考沖刺的一百天越來越少,似乎離世界末日越來越近,也意味著他們那個共同的夢想將要完結(jié)。
芹兒一直關(guān)注著彥北的成績,她總是在教室的另一個角落望見彥北,看見他孤獨無助的眼神,她很著急,那個曾經(jīng)聰明而陽光的那男生此刻像進入了人生的暮年。
在某個晚自習即將開始的時刻,小城市的燈火初上,深藍色的天空包裹著燈火通明的老式教學樓,一個個高三的學生就像戰(zhàn)士一樣陸續(xù)抵達戰(zhàn)場。
然而有一個戰(zhàn)士卻擅離職守,在某個狹窄的走廊堵住了另外一個戰(zhàn)士,像要傳達情報。
芹兒堵住了彥北的過路,將他拉到走廊旁邊的窗戶邊,兩人望著舊窗戶外的夜色靜默不語。
彥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嘆了一口氣道:“有什么話你直說吧,晚自習快要開始了!”
“你就這么討厭我嗎?高中兩三年來你一直躲著我!”芹兒皺著眉頭驕癲地說道。
“不是...只不過...好像,算了隨你怎么想吧,我要去搞學習了!”
“我明天就向老師說明,然后搬到你那邊做你的同桌!”
“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我不是什么好人,別影響我學習!”說完彥北揚長而去。
當坐在窗戶邊的彥北在早自習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芹兒之時,他表面上毫無表情,但內(nèi)心早已波濤洶涌。
他原本以為是一句氣話,沒想到這個女孩竟然如此倔強,沒有辦法,他只得裝作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仍舊像往常一樣,拿起英語課本,翻到最后,記起英語單詞,與往日不同的是,他一個英語單詞都沒有記進去。
芹兒起初都是借著問問題的目的靠近彥北,彥北是一個不懂得拒絕的人,僅僅只把芹兒當做一個普通的同學。
他的眼神只是局限在課本試卷上面,當芹兒的頭湊過來之時,他總是向著左邊窗戶的位子挪動,直到無處可逃。
彥北聞到了芹兒身上青春的氣息,同時混合著洗發(fā)水的味道,他不忍往右邊瞥了幾眼,通過近距離的觀察,他發(fā)現(xiàn),芹兒和蕓兒好像是同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
曾經(jīng)的那個女孩好像已經(jīng)回來了,又悄悄潛入他的身邊,從距離高考的九十幾天起,那些壓抑灰暗的日子在高中接近尾聲時似乎變得明媚起來。
“你看著我干啥,這道題怎么做啊,你到底會不會!”芹兒有些生氣,她發(fā)現(xiàn)彥北又走神了。
“哦,沒什么,只是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往事,又是往事,你身上有多少秘密啊,快給我說!”
“以后吧,以后會有機會的”。
“別以后了,高中都快結(jié)束了,現(xiàn)在講,我就要聽,快點!”
芹兒見彥北不肯,雙手拉起了搖晃了起來,撒嬌道:“你今天要是不告訴我,我就不讓你學習了!”
正在這個自習的時候,班主任從窗戶旁邊路過,看見芹兒拉著彥北的手臂搖晃著,他吭了幾聲,從窗戶邊把頭探進來,兇神惡煞地說道:“你們在干什么,這樣拉拉扯扯的,芹兒你當初把座位調(diào)過來不是說要有人帶著搞學習嗎,現(xiàn)在難道想談情說愛嗎?現(xiàn)在彥北的成績下降了這么多,該不會是你害的吧?”
彥北一看到班主任把頭探進來,立刻把手臂收了回來,羞愧地低下頭說道:“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班主任把頭縮了回去,臨走時補充了一句:“如果還有下次,我就拆散你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