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穆被婆婆拉了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頭。
司徒雪整理好情緒,對著婆婆道了謝:“今天謝謝婆婆了!”
“不用謝,時候不早了,快回家吧!”
司徒雪與婆婆告別,一番折騰,街上的熱鬧已經退散了,司徒雪在前面走,欒穆就在后面跟著,兩個人就這樣,趁著余下的月色,各懷心事的走回了王宮。
微風輕起,姻緣樹的木牌嘩啦嘩啦碰撞到一起,所有的心事被吹進風里,曾經不可言說的故事被懷念,正上演,像天南地北的久別重逢,多久都不遲到,不負一世相思。
“欒穆呢,去哪里了?”司徒雪坐在院子里,雙手托腮,今天約好要和欒穆一起去給母后準備生辰禮物,等了一個時辰還沒有等到他,于是讓身邊的丫頭打聽了來。
“回公主,楚國突然發(fā)兵,欒公子向王上請兵,親自去支援邊外了。”
“什么。!這么大的事為什么沒人告訴我!”
司徒雪拍桌而起,“父王呢,現(xiàn)在何處?”
“在大殿和大臣們……。”丫頭,還沒說完,司徒雪就急忙跑走了。
司徒雪一路小跑來到大殿,卻被侍衛(wèi)攔住,王上吩咐,沒有王上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去。
司徒雪本來還想進去問一下情況,轉念想想,自己的父親現(xiàn)在一定焦頭爛額了,自己太沖動,不能給父親添麻煩。
司徒雪垂頭喪氣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楚國來犯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以前年幼,什么都不懂,不知道數(shù)百里外連年戰(zhàn)火紛飛民不聊生,后來欒錚帶著欒穆出現(xiàn)了,她開始漸漸明白什么是赤膽忠心,什么是家國天下。
當年楚國聯(lián)合靖國合圍瑾國,欒穆從此失去了父親,盡管父王母后將其視為己出,終究還是會落下傷痕,這俗世還是太多無可奈何,無處話凄涼。
欒穆已經走了一個月了,司徒雪時常會去長亭,似乎他會突然回到這個地方,如今厚厚的積雪壓彎了樹枝,散發(fā)著耀眼的光芒,瑾國上下全然變成了白茫茫的雪城,腳踩在雪上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六角雪花不經意落在外套上,然后瞬間融化在掌心里。
司徒雪能做的只有祈禱和盼望,自己什么忙也幫不上,從來不覺得等待是這么熬人的事情,原來當心有了牽掛,一切的不由自主都有了理由。
丫頭坐上來自己動 扶著龍頭緩緩坐下汁水四濺
王后不知道何時看出來了她的小心思,滿眼都是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傻丫頭,好像看到了當年等著王上的自己,除了等,還是等。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雪融化進汩汩細流,滴滴答答合著山谷的回聲奏起高山流水,邊外終于傳來勝利的消息,全城上下沸騰一片,有如過年一般。
欒穆終于回來向王上復命,一刻不停的又來到公主的面前。
司徒雪看著他,瘦了,還受了好多傷,整個人都沒有以前那么有精神,臉上都是疲憊,但是眼中多了份堅定,是以前沒有過的,一句話還沒說,她就要哭了,是他啊,終于回來了。
欒穆什么也不管了,一把抱住了司徒雪,很多時候,他差點就放棄了,是她一直在支撐著他,從前他尚且還需要別人保護,現(xiàn)在有她在他的身后等他保護,她會怕會擔心,他要守著她。
司徒雪把自己的玉佩拿給他,玉佩上刻著一個“雪”字,是她從出生就一直帶著的,從他離開到現(xiàn)在,陰晴圓缺幾度,一人數(shù)遍天上星,離別之苦,再不想承受了。
自從欒穆回來,司徒雪無論見誰都會笑到合不攏嘴,更是比之前更黏著他,每次見他都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欒穆也開始明白,自己的心門其實早就為她打開了,既然這樣,何必又逃開呢。
司徒雪和欒穆再去那棵姻緣樹下時,一切都還是那年模樣,木牌依舊撞的叮當響,終不負相思。
而后的各國接連進犯都讓瑾國損傷不輕,尚且還可自保,怕是承受不住大舉的進攻,不得不采取修生養(yǎng)息的策略,楚國更是瞄準了風雨飄搖的瑾國,隨時想吞掉這塊肥肉,瑾國四面楚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