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嬸喝多了讓我去接她 嬸張開雙腿今晚隨你玩
嬸嬸非常喜歡我,常常會叫我替她拿一把澆水的勺子,跟在后面,她自己慌慌張張地挑了一擔豬廄肥先走——當時熱衷于“斗私批修”,肥料怎能肥了自留地呢?嬸嬸的菜地雖然不大,但很有條理。菜長勢并不好——但也不能好,否則你怎么解釋“先公后私”呀?
分田到戶時,隔壁嬸嬸分到了一塊很大的菜地,而且在水溝邊,澆水非常方便。那時我放暑假在家,只要嬸嬸一看見我,就會說:“藍,幫嬸嬸拿點工具,和我到地里去”。嬸嬸的菜地被她打理得非常合理,南面的四畦種的是低矮的葉菜,有蓊菜、莧菜、韭菜等,中間的四畦是稍高的茄子、西紅柿、辣椒等,靠北的四畦是搭架爬蔓的長豇豆、黃瓜、絲瓜等。這個“等”字是我叫不出名堂的品種,嬸嬸常為此朝我“哧”的一笑,說我是個書呆子。我看著草帽底下嬸嬸的臉龐黑里透紅,汗水濕透了潔白的襯衣,在一片充滿生機的植物本色的背景下,嬸嬸還是那樣的美麗。盡管此時已是驕陽如火,但她哼著小調,可見是那樣的快樂。難怪插青上調,她選擇了就地安排,因為在她的心底有那么一片綠色。
這一次回去,我沒看到嬸嬸,因為這里拆遷后,嬸嬸不再在我的隔壁了,倒是碰到了她的女兒翠薇,我問起嬸嬸,她告訴我,因為種菜,摔壞了腿,住院了。原來,等大家都去上班了,嬸嬸在樓頂的平臺上悄悄地忙著種菜,凡是可以盛泥的家什里面都種上了菜,一排一排的,仍象地里的畦那樣的整齊,可惜沒有了地里那樣的方便。是啊!在本來不能種菜的地方,卻把菜種得那樣的碧綠,那樣的充滿生機,你想要多大的毅力和韌性!
我不知道嬸嬸腿好了以后是否還能種菜?我更想到,在城市化進程中,在那千千萬萬的失地農民心中,有一塊他們鐘情的顏色始終沒有褪去,那就是充滿生命的綠色!
小嬸子是湖南人。二十多年前來到小村跟了小叔。她來的時候已近五十歲,在湖南生有五個兒女。男人也在。據說,她男人動不動就把她打的半死,她實在受不了,就跟著去他們那帶女人的一個男人來到安徽。(八十年代,本地光棍男人常到湖南、四川、云南等省市帶女人回來做老婆。這里面有深層次的原因,這一篇里就不多說了)。那個男人是小叔的本家侄子。原本是要為兒子帶一床媳婦的,卻沒想到媳婦沒帶來,把徐娘半老的小嬸子領了回來。
小叔原本也是有女人的。第一個女人就住鄰村。三年困難時期,奶奶嫌吃的多,給攆回了娘家。第二個女人是外鄉(xiāng)的,帶著個女兒。那會兒雖不再為填飽肚子發(fā)愁,但一下添了兩張嘴,一貫節(jié)儉的奶奶還是不能容忍。成天指桑罵槐的摔臉子。沒過多久,人家便領著女兒走了。此后,小叔打了很多年的光棍。直到小嬸子走進他的兩間矮草屋。那時候,奶奶也已去世,小嬸子便成了小叔的第三任妻子。
或許是受夠了單身漢的孤苦,也或許是再也沒有奶奶從中作梗了,小叔對小嬸子百般呵護,從不讓她干繁重的農活,凡事都依著她的喜歡來。小嬸子對小叔也是萬般的體貼,一日三頓,把小叔伺候的如皇帝一般。晚上,他們絮絮叨叨的能說上小半夜的話。天不亮就又聽到他們低低的說話聲。小叔下田干活,到了吃飯時間,小嬸子便站在門口,臉朝小叔干活的方向,高高的亮開了嗓子:“姓孫的哎,吃飯咧”。聲音悠長而響亮。一村的人都聽得真真的。小叔自然也聽的見,有時回一聲:“來嘍”。有時不應,但人很快就會出現在小嬸子的視線里。小嬸子這一詠三嘆似的“喊飯”成了小村一道獨特的風景。
小叔下田干農活,小嬸子便在家里養(yǎng)家畜。小嬸子養(yǎng)雞鴨豬很有一套方法。豬是栓著養(yǎng)的。年頭逮的豬娃子,年底就能長到三百多斤。除了自家吃的一半,那一半還能賣個好價錢。鴨子放在門口大塘里養(yǎng)。四個月不到,鴨子像被吹了氣,只只肥的走路直搖晃。而婆婆同時養(yǎng)的鴨子還瘦的拍著膀子飛呢。她家的雞更是早早的就生了蛋。問她咋養(yǎng)的,她說:雞鴨比君子,得好好待著。小嬸子的副業(yè)收入一點不比田里的少。沒幾年,他們的草屋就換成了兩間磚瓦房,信用社里還有了存款。
小嬸子和鄰居閑談時,說的最多的是她的兒女。哪個兒女給來了信,她能高興的說上幾天,然后就去儲蓄所里取錢、匯錢。為此,婆婆很是替小叔但心。背地里就告誡小叔留條后路:“你老了,干不動了,錢也沒了,她回湖南了,看你指望誰”。小叔沒有把婆婆的話聽到耳里去,小嬸子依舊年年給兒女們匯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