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你要絞斷本王桃兒 蘇妖精嗯真緊啊呼呼呼
大霧把這座城市淹沒了,宋妖精沒有來找我,大概是迷路了,我如是安慰自己。
蘇州的秋天白晝灼熱夜間微涼,每天下班的時候,我會在宋妖精公司樓下等她。她每次都會像一只歡快的兔子,從人群中奔出,手里的小包甩動,一頭扎進我懷里。
這樣的溫暖場景持續(xù)了四年,我們在一起的第四個紀念日,她對我說,周晴然,我們分手吧。
餐廳內(nèi)的弦樂有些輕緩,我以為是我聽錯了,下意識地反問:“什么?”
“我們分手吧。”她低下眉眼,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不敢與我對視。
我愣了下,點點頭說好。
秋夜的蘇州下雨了,我給她叫了車,目送她離去。同她的遇見更多的是一種療傷,我靠著路邊的燈桿,給自己點了一根煙。腦海中浮現(xiàn)初見她時的場景,她蹲在學校后面的水潭邊,哭得稀里嘩啦。那時本就不精致的妝容徹底花了,我走過去蹲下,把胳膊遞給她。她也不客氣,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抹在了我的袖子上,順帶抹下的還有濕漉漉的粉底和那抹鮮艷的玫瑰紅。
她哭了大半個小時,我等她漸漸平緩下來,就拉著她翹課去蘇州樂園。我恐高得厲害,她卻跟換了個人似的,隨著過山車的起伏笑得沒心沒肺。
晚間結束的時候,我說,宋妖精如果你需要療傷的話,可以隨時找我。
回學校的車上,宋妖精一直低著頭,快要到站的時候,她用微不可聞的聲音對我說:“周晴然,你做我男朋友吧。”
時隔四年,我想起那時的場景依舊會莞爾,這是我撿來的便宜小女朋友嗎?還是,我成為了稀有的藥劑,可以讓她漸漸恢復到心態(tài)豐盈的狀態(tài)?
她終于恢復了,我突然想問她有否愛過我,她大概依舊會用那句“別用那么俗的問題來提問”搪塞我吧。
分手的第二天,雨沒有停。我跟單位請了假,病懨懨的在床上躺了一天。淋雨的后遺癥便是重感冒的接踵而至,翻箱倒柜沒有找到感冒藥,最后還是外賣小哥風雨無阻給我送來了兩盒清開靈。
黃昏的時候,宋妖精來了。她提著個碩大的行李箱,進門后冷漠地開始收拾衣物。我們在一起居住的時間并不長,前后一年不到。但我突然發(fā)現(xiàn),她在這里的東西多得超乎了我的想象。約莫一個多小時,她才整理好,拖著箱子準備出門。
我從床上爬起來,踉蹌著走上前去攔住了她。
“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啊,你對我比對陌生人還要陌生了。”我苦笑著搖搖頭,“能坐下來聊聊嗎?”
她猶豫了一下,搖搖頭。我一度以為,她那般柔弱的女生,內(nèi)心深處依舊是溫暖的,結果我發(fā)現(xiàn),她內(nèi)心隱藏的不是寸草不生的荒原,而是冰凍三尺的貝加爾湖。
我退到一邊,感冒帶來的暈眩感愈發(fā)強烈。我渾身乏力地看著她出門,她隨手重重地把門甩上。我內(nèi)心世界僅剩的些許堅強瞬間崩塌。原來,這四年時間的努力搭建,到最后竟是這般的不堪一擊。
我們剛走出校園的時候,有過一段經(jīng)常一起吃路邊攤的歲月,記得有一回她染上了流感,我們在小區(qū)后面的巷弄里坐在冷風中一起吃熱湯面。我取笑她是小鼻涕蟲,探手給她擦鼻涕,她噘著嘴,略微不滿卻又似撒嬌的模樣一直被我封存在心底最柔軟的角落。
窗外大雨滂沱,我走到窗邊向樓下看去,她拉著箱子走在雨里,沒有打傘。
我想,又不是生與死的仇怨,怎么連一句再見都沒有跟我說呢?
毗鄰江海的城市,一旦開始下雨便會持續(xù)數(shù)日。帶病工作了幾天,終于迎來了分手后的第一個周末。把整個房子里里外外整理了一遍,然后我把一個枕頭收了起來。家里所有關于宋妖精的照片、玩偶甚至連用過的床單被套都被我放進了儲物柜。
吃過午飯,我見雨小了,就出門去寵物市場。她與我分開了,我打算買只貓來陪伴自己。原先她在的時候總嚷嚷著要養(yǎng)只貓,我那時候信誓旦旦的,后來因為房子太小,工作忙碌之余也無暇去照顧一個新的生命,養(yǎng)貓計劃便一直擱置了。
寵物店的老板與我是舊識,大學時候曾在他們家做過兼職。我看中了一只胖乎乎的小貍花貓,見我選定小家伙,老板會心一笑。他說原本有一對貍花貓的,就在昨天,另外一只被一名女士買走了,年齡與我相仿。我笑笑,說還真是巧。